一回首,满目皆幸运

发布时间: 2014-04-15      访问次数: 232

一回首,满目皆幸运

——写在生医学院建系三十周年暨本科毕业十周年之际

2000级系友 谢骁

(现工作于东南大学电子科学与工程学院)

前些日子,老同学们在南京聚首,提到今年“要操办一下毕业十周年”的事情,当时我还着实愣了一会儿神。后来一想,可不嘛,2014年正值我们本科毕业十周年。只是我们这级学生大部分都是七年制本硕连读,而我后来又在学校里读了博士和留校工作,总觉得自己没有离开过这个学校,因此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而已。

十年是个不长不短的时段。说它不长,十年前的事情仿佛就发生在昨天;说它不短,人生也不过会有几个十年?这十年,我们每个人一定也都经历了很多事情,从血气方刚的青年逐渐变得更加成熟历练。而今年又恰逢生医学院建系(院)三十周年,就显得更有意义。三十年的历史,对于具有百十余年历史的东南大学而言,实在不能算长。但是我的幸福感恰恰来自这里:在三十年的历史里,有十多年是撒着我们汗水的时光。下面所忆的一些琐碎之事,只是为了记住这些美好的时光(对于我来说,甚至有些奇幻的意味),而不至在梦醒之际忘却。

我是20028月,由强化班(现称吴健雄学院)调入生医系继续本科学习。向系里报到第一天的情景,至今印象深刻:第一堂课是陆祖宏教授上的《系统生物学》。夏天中山院的教室很热,陆老师和我们一样,是穿一件纯白的老头衫上课,丝毫没有知名教授的架子。后来,时不时地能看到张师傅蹬着小三轮,陆老师坐在三轮车后面去上课,也被同学们传为美谈,也算是趣谈。但是陆老师对于课程本身,是相当认真的。只要在南京,必然亲自上课(这和现在有些教师对待教学的态度形成了鲜明反差)。那时的顾忠泽教授一上讲台,下面立即一阵窃窃私语:“他是个教授?不会吧,是他那边哪个研究生代课的吧?”但一开讲,情形立刻有所不同,顾教授旁征博引,口若悬河,立刻以大教授的风范征服了课堂。拥有一批陆教授、顾教授这样情操上高尚、学术上高超的好教师,是生医系的幸运,也是我们的幸运。

和同学们的相处也十分融洽。在十年前,强化班转到无线电系、电子系的同学比较多,他们爱自己抱团;而系里的同学有时也不太待见强化班的同学,原因多是嫌我们有点太“拽”。选择了生医系应该是我们的又一个幸运之处。由于人数较少,我们很快地就分散在同学中,而他们也还真没把我们当外人。在刚转来的时候,我们的知识结构还是有一定差异的,但最后全部都迅速地补上了原先的空白,用生物学的语言,叫做完全被“同化”。以至于十年之后再聚首的时候,大家几乎想不起来我和哪几位同学当年是强化班过来的了,应该说,这绝对是一件大好的事。

20035月,我们共同经历了“非典”,被关在丁家桥校区将近一个月之久。这段时间应该说是我和同学们相互交流和增进友谊非常重要的阶段。那时晚上的选修课已经全停,课业负担也轻了不少,小伙伴们隔一两天就要在夜幕降临后相约大操场,锻炼身体,玩各种智力游戏(以“杀人”游戏为主)。丁家桥校区的伙食不好,大家又出不去,至今使我印象尤深的一件事是,某天晚上游戏结束后,大家都觉得太饿,食堂又没有东西吃,回宿舍冲过凉之后,我们伟大的肖琦同学不知从床底下哪个行李里面居然翻出了自己“珍藏”多时的花椒面儿(他是重庆人)。于是大家用“违章电器”——电饭锅下了一锅挂面,就拌上点花椒面,居然成为我们半夜的珍馐,吧嗒吧嗒之声惊天动地。在当时“非典”肆虐的情况下,真是生出了同生死、共患难的感觉。

本科毕业后很幸运地成为陆祖宏教授的硕士生,由提前攻博的途径又成为博士生。这期间,学术上得到导师和诸位教授的悉心指教而有所精进自不必提,而院系组织的各种活动也使我的个人才能充分地得以施展。20046月,我在毕业生晚会上的一曲《朋友》,直到现在还有老师同学时不时提起。2006年我指挥系里的研究生,以一曲俄罗斯民歌《雪球花》勇夺学校研究生合唱比赛第一名。杨彬还特别为此制作了一批钥匙链,上面印着“我们来了,我们就是冠军”。那枚钥匙链到现在我还一直珍藏着。2007年,还是合唱比赛,唱到一半出了突发状况,伴奏音乐戛然而止,我当即示意放音师傅不要继续播放,而我们场上的研究生选手竟纹丝不乱,在无伴奏的情况下跟着我给出的节拍将《祝酒歌》一拍不拉,一字不差地完美收官,而伴舞的配合也刚刚好,为此赢得了满堂彩,也赢得了对手的尊重。评委又一次为我们亮出了全场最高分。

这些事,后来刊登在了2008年的《东大青年》上,并将我作为封面人物报道,还获得了“东南大学首届校园十大骄子”称号,我感到受之十分有愧。因为这几次活动,尤其是对于合唱这种集体项目,绝不是我凭借我个人努力就可以完成的,而应该全部归功于生医系培养出的一批高素质的、可爱的同学们,以及各位领导的重视和行政老师们的精心组织策划。

之后我能作为教师名额的递补赴欧洲留学,以及在博士毕业之际受到各位老师们的指点去往电子学院攻读博士后,以至于最后能够顺利留校工作(因为教师就是我心中的理想职业),无不是生医学院带给我的幸运。直至今天,站在讲台上说起2012年学科评估,“生物医学工程”学科列全国第一,我还是会补上一句:“瞧,我在那里度过了我青春中最美好的十二年时光”,赢得同学们的一阵阵赞叹和掌声。

无论时光如水也好,岁月如梭也罢,我一直还觉得自己还在生医学院工作一样,我们总是一体的。我经常和现在的同事们说,你们看,生医学院的创立者韦钰博士,三十年前是从电子学院走出去的,而我现在又来到了电子学院,这也许就是一个轮回的过程。而我深知,这十余载幸运的青春,是生医学院的领导、老师和同学们所赋予我的,一种命中注定的感觉,你懂得。

我想,更加幸运的在于,我可以在生医学院的雄翼下度过自己的再一个十年,也有机会就在这所大学里陪伴生医学院度过再一个三十年。还会有比这更幸福的事吗?

 

2014413日 于南京